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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田教授餐敘對話紀錄
今年一月初,懷德居文化基金會邀請北歐現代家具研究領域的重量級人物─織田憲嗣教授,與旭川家具設計中心專務理事─杉本啟維先生、織田收藏協力會負責人─林裕子女士一行三人訪台。活動期間,丹麥倉庫很榮幸協助部分接待事宜,並於一月十一日邀請多位喜愛北歐家具設計的朋友與織田教授等人共進晚宴。席間,大家把握機會,紛紛提出各種問題,織田教授也知無不言,充分滿足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由於織田教授分享的許多資訊,過去未曾出現在任何書籍或報導中,經過教授的同意後,我們特地整理了那一夜的對話內容,與所有熱愛北歐家具的同好們一同分享。
以下是部分對話節錄:
關於織田教授最後一次想與 Finn Juhl見面一事
織田教授:
1989 年 5 月 17 日,我在一個月前就計畫好的行程中,於當天中午 12 點半抵達丹麥。那天晚上,我打電話給 Finn Juhl 的夫人 Hanne,她告訴我 Finn Juhl 就在當天中午 12 點半去世。我抵達哥本哈根後,才得知他在我到達的那一刻就已經辭世,頓時感到非常震驚。這趟拜訪其實沒有特別的目的,但還是覺得遺憾,無法再見他最後一面。我和他曾見過兩次面,彼此交往了長達六年半。
同一天,丹麥設計中心在丹麥工藝博物館(Kunstindustrimuseet,現為丹麥設計博物館Designmuseum Danmark)舉辦的 Hans Wegner 展也正好進入尾聲。我去參觀時,現場沒有其他訪客,但碰到了 Wegner 的夫人 Inga,她非常親切地和我打招呼,並說 Hans 在後面。我隨後見到 Wegner,本人親自帶我逛完整個展覽。
我過去在大阪的工作室工作時,曾面試一位來應徵兼職的女性。面試時,她問我:「你知道 Hans Wegner 嗎?」我先前曾多次造訪 Wegner 的家進行採訪,結果才發現她家就住在 Wegner 家隔壁。後來我才知道,當我在丹麥工藝博物館遇到 Wegner 和 Inga 時,那位女性正在 Wegner 家擔任看家助理。真是個令人驚訝的巧合!
織田教授談收藏
織田教授:
其實在人生中曾多次遇到瓶頸,也曾自問老天爺是不是要讓我繼續走下去,但總是在最困苦的時候,都會出現很好的轉折。
我是在 1970 年代開始收藏椅子的,當時完全是初學者。因為我是做廣告設計出身,也只會日文,那時候又沒有電腦可用。1985 年,我成立了自己的「椅子研究室」,並且在 1983~1984 年間就已經先到丹麥做椅子研究。那時,丹麥人已經放棄了他們所創造的設計文化。在日本,幾乎沒有人知道 Finn Juhl。大家都會說:「你在丹麥可能都找不到人知道他是誰。」
這樣的情況反而對我有利,因為我能用低廉的價格取得大量資料和珍貴的椅子。那時,在 Finn Juhl 與 Niels Vodder 工作坊製作的柚木 No.45 椅子只要日幣 6 萬元,八張 Hans Wegner 的 The Chair(圈椅)套組只要 20 萬日幣,在拍賣場中,我常常是唯一的外國競標者。如果沒有當時的低潮,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我。當時有很多人給予協助,若我僅僅只是個買家,丹麥人不一定會主動幫忙,但因為我是為了研究而去,所以大家都樂於提供協助。
我的第一件收藏是柯比意(Le Corbusier)的 LC4。當時我的月薪大約是四萬日圓,而那張椅子要價 30 萬日圓,所以我分了十期貸款才付清。我從來沒有跟太太說過這些物件將來會不會增值,那不是我的目的。
織田教授是怎麼決定到北海道的東川町定居的呢?
織田教授:
我起初詢問過許多城市,但都沒有人願意支持設立設計博物館的想法。然而,東川町的町長對此非常感興趣,並承諾會協助建博物館,所以我選擇了北海道的東川町。雖然這位町長連任 20 年,但博物館的構想最終還是沒有實現。
去年九月,我決定把房子賣給一對從東京來的年輕夫妻,近期就會正式交屋。不過,我的所有收藏都會捐贈給東川町,未來將由「Oda Collection」這個組織來負責展覽與管理。在東川町政府內會有三人的單位專門處理相關事務,其中包括我的一位弟子,他本身也會製作家具與金工等工藝。雖然這個工作薪水不算優渥,但卻是投資自己的好機會,不投資自己是不行的!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一旦捐贈完成,政府方面可能缺乏推動這項計畫的動力。捐贈只是起點,我必須確保他們不要停滯。雖然我已經退休,但我會持續關注和鼓勵這個計畫,並招募研究人員,讓整個典藏價值真正落實。
織田教授可否與我們分享韓國方面對於北歐設計喜好的情形?
織田教授:
韓國人對設計非常有熱情,甚至超過日本。2012 年,我在首爾的大林美術館舉辦 Finn Juhl 作品展,親身感受到他們的熱度:五個月的展期就有 130,054 人次參觀。
展覽前,大林集團的董事長和三位策展人曾來我家拜訪,提出幾種方案,當場就敲定了展覽計畫。我很欣賞他們的果斷。
這次來到台灣,在拜訪各單位的過程中也感受到台灣對設計的熱情,所以相較而言,我覺得對設計的熱情排序大概是韓國、台灣,再來是日本。去年,我在東京的 Panasonic 汐留美術館舉辦 Poul Kjaerholm 展,Panasonic 的社長親自來我家洽談這個計畫。展場不大——約 100 坪(330 平方公尺),展出作品 73 件,2個半月的展期內共有 25,000 人前來參觀。
關於Finn Juhl的 44 號椅的故事
織田教授:
當年這張被稱作「骨椅」(Bone Chair)的作品總共只生產了 12 張。其中六張屬於一個移民到非洲的家庭,現今下落不明。其餘的 6 張中,兩張在 Finn Juhl 自己家裡,另兩張則歸他們夫婦的親友所有。
Finn Juhl 夫婦去世後,他們家的那兩張椅子曾被偷走。丹麥警方還聯繫過我,看是否有人企圖要把它們賣給我。曾有人想透過 Bruun Rasmussen 拍賣行出售,但最後沒成功。之後這兩張椅子又被找回。目前我所知道的是,丹麥設計博物館收藏的 44 椅使用巴西玫瑰木製成,但並不清楚它原本是出自 Finn Juhl 本人家裡還是他朋友那裡,因為這兩位最初的持有者都已去世。
關於鵜鶘椅和OneCollection
織田教授:
當 OneCollection 決定復刻 Pelican 椅時,全球只剩下兩張原版椅子。其中一張是我的收藏,他們曾向我借去丹麥作為復刻的參考。我並沒有收取任何費用,也不覺得這很重要。OneCollection 此後復刻了許多 Finn Juhl 的作品,我共借出 17 種不同款式的原版椅,協助他們進行復刻與生產。
詢問旭川家具工業協同組合專務理事-杉本先生:
2017 年我們去旭川時,拜訪了許多家具製造商。當時我問每家工廠:「你們使用的木材是從哪裡來的?」大多回答是從美國或其他國家進口。不過2024年再訪旭川,我發現超過八成的工坊都改用日本本地木材。我也問他們原因,得到的回應是主要因為進口成本越來越高,以及考慮到環境因素,所以才做了調整。那對日本消費者來說,他們會怎麼看待這件事呢?
杉本先生:
日本消費者過去比較喜歡胡桃木(walnut),但日本並不產胡桃木。如今,像日本橡木(Japanese oak)這類較淺色的木材開始流行。以前,大家希望木頭表面毫無瑕疵,但現在對於結疤或色差等現象,接受度變高了。不過,近年來日本橡木的價格也在上漲,因為許多蒸餾酒廠需要橡木桶來熟成酒液。
當天織田教授一行三人和懷德居的朋友們風塵僕僕地從台中回到台北,原本很擔心年近80歲的教授舟車勞頓會太辛苦,但席間幾位對家具充滿熱情的好朋友們與教授針對家具的討論,讓教授似乎忘卻了一天的辛勞,在我們用完餐合影後,教授特別又請大家重新入座,謝謝大家為他帶來美好的一晚。
席間參加的好友,除了懷德居文化基金會創辦人 ─林東陽教授和董事 ─林宗賢,還有設計研究愛好者 ─麥克雞塊;House of Finn Juhl代理VG Living Taipei ─Eric;PP mobler經銷Isit ─陳小姐;和台南方禾家具 ─楊博欽,博欽在我們2022年分享織田之友會的消息時,就捐款請我們代為轉交支持教授的夢想。
織田教授對北歐設計的愛好者來說,是偶像般的存在,並不只是因為他無以倫比的精采收藏,更是他對這些物件的研究,幾乎每件作品他都如數家珍。這次來台灣,教授到大溪木博館參觀展出"坐的二十四式"時,親切的與大溪木匠師分享家具資訊,有人詢問關於 Kaare Klint 的 Safari Chair(遊獵椅) 的設計想法時,教授說這樣的軟扶手設計,設計大師柯比意Le Corbusier在 LC1也運用了相似的設計作法;教授也說每張椅子都有缺點,詢問大家知不知道The Chair的缺點是什麼?在大家一陣胡猜後,教授開心的說:「就是價格太高了....。」;看到挪威設計師 Peter Opsvik 設計的 Gravity Balans Chair (重力平衡椅) 時,教授也特別示範它從跪姿工作到躺下休息的多種使用方式。
雖然那些丹麥設計大師們已經遠去,還好織田教授早在 1970 年代便開始欣賞與研究他們的作品,並有機會與他們面對面交流與研究。他彷彿是一座知識的寶庫,讓人忍不住想挖掘更多細節與故事。這次與教授的會面只是個開端,期待未來能有更多機會向他請教,或見到更多相關書籍出版,讓我們得以更深入了解那個美好時代的精彩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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